戈雅(Francisco Goya,1746–1828)被认为是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他在绘图和版画制作上非常多产,在漫长的艺术生涯中创作了大约九百幅纸上绘画和三百幅版画。近日,展览“戈雅的平面想象” (Goya's Graphic Imagination)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行,通过戈雅的百幅纸上绘画和版画,展现艺术家的犀利与细腻。这位两百年前的艺术家以各种“怪物”形象来隐喻社会时局,即便在今天仍不过时,反而让人倍感共鸣。=
《坐着的巨人》,戈雅,1818
在今天,我们很少能够在各大报纸上看到诸如奥诺雷·杜米埃(Honoré Daumier)、托马斯·纳斯特(Thomas Nast)那样用“怪物”来讽刺社会的漫画家们的作品。是否是新冠时代的一切,连漫画都无法表现?不过,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简称Met)的展览“戈雅的平面想象”(Goya's Graphic Imagination)中,我们能够找到与时代的联系。这些两百多年前的纸上作品和版画让人感到非常应景。戈雅所刻画的恐怖分子、浪荡子、怪物已经超过两百岁,然而人类行为并无改变,这正是他在展出的100幅作品中用笔刷所表达的东西。
《战争灾难》,戈雅,1815
戈雅(Francisco Goya,1746–1828)被认为是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他在绘图和版画制作上非常多产,在漫长的艺术生涯中创作了大约九百幅纸上绘画和三百幅版画。透过他的绘画和版画,戈雅以独特而令人信服的方式表达了他的政治自由主义以及对迷信的批判。
展览探索了戈雅在纸上的想象力,以及他如何通过纸上绘画和版画来分享自己复杂的思想,回应周遭动荡的社会与政治变革。展览以时间作为线索,追溯了戈雅作为平面艺术家不同阶段的创作演变。
《自画像》(Self-Portrait),戈雅,约1795-1797年
戈雅身为宫廷画师的经历或许提升了他的社会地位,却也让他对人性产生了非常灰暗的认知。在一幅为宫廷侏儒、菲利普四世国王的小丑所作的版画中,戈雅承袭了委拉斯凯兹(Velázquez)绘画中流露的人性与同情,但是在背景上画下了更多密集的黑色线条,显露出艺术家从自然主义转向幻想境界的预兆。在一些作品中,“母性”以残忍的刽子手形象加以表达,而那些无可救药的可怜人也对戈雅有很大的吸引力。他们是戈雅笔下不朽的人物之一。这并不意味着他转向巫术和幻想的艺术表达就不迷人了。相反,那些长着翅膀的恶魔和浪漫的“熔炉”是最具风情、最疯狂的。
失聪似乎把戈雅逼到绝路,迫使他在纸上发泄他的愤怒和困惑。展览中的大部分作品都来自大都会博物馆自己的收藏,其中包括戈雅晚年在法国自愿流放时期,经过观察而画下的斗牛图,以及记述宗教裁判所的恐怖的画册。其余的作品则选自《战争灾难》(Disasters of War)与《奇想集》(Los Caprichos)的作品集,这些形象难以泯灭,一直萦绕在人们的记忆中。
观察像《理性沉睡,群魔四起》这样熟悉的作品是一回事,研究另两幅为止而准备的纸上绘画又是另一回事。最早的一幅借展自普拉多博物馆,散发出一种脱俗的光芒,在拥挤的展厅里一下子抓住观众的眼球;如果凑近看的话,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很迷人。
《理性沉睡,群魔四起》,戈雅,1797
在这场展览中,没有一个观众是走马观花的。不过,展陈有一个让人分心的地方:每一幅纸上绘画都很小,容纳它们的展厅也不大。展厅中的人们互相尊重,但是彼此的距离过于接近,让人感到紧张而难以专注。在作品展示所需要的昏暗灯光下,人们只有专注才能辨认出每件作品的细节,每一条线、每一块阴影都有着实实在在的美。这就是亲眼看到作品的快乐,也是印刷图录所难以实现的地方。由于对光线的敏感,这些纸上绘画不常暴露在空气当中。而我们所身处的当下或许是最能与戈雅产生共鸣的时代。
《男子阻止斗殴》(Man Breaking Up a Fight),戈雅,约1812-1820年
在晚年流放波尔多时期,戈雅在其最后一部画集中描绘了一个街头艺人,倒立在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淡淡的黑色蜡笔线条表现出他腿部的抖动。有人在潦草画下的阴影中观察着。这幅画题为《电报》(Telegraph),令人费解,但它或许显露了当时已78岁的戈雅没有放弃对于更好地未来的展望。我们都是杂技演员,通过训练和实践保持平衡。我们成就了伟大的事业。我们也总是处在摔倒的边缘。
展览“戈雅的平面想象”(Goya's Graphic Imagination)将持续至5月2日。
(本文编译自《The Art newspaper》、《纽约时报》以及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官网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