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荷花 之三 纸本水墨 66X30cm 2015年
2017年3月26日下午三时,“隔尘——于跃作品展”于ICI LABAS艺栈如期而至。本次展览展出了于跃近期创作的包括“荷界”“离尘”“晋中写生”等几个系列的水墨作品,以及以变色银箔、水墨、麻纸为媒介的五米余长的综合材料作品《烨》。本次展览由中央美术学院(微博)中国画学研究部主任于洋担任策展人。
32荷界之三十二紙本水墨-2013-66x66cm
打破多日暗淡的阴雨尘霾天气,观者踏入展览空间,便如同进入另一番世界——这里宁静平和,清新淡然,如同为精神的栖息找到片刻世外桃源。欲说此为古意,却又身处当下,而那高远避世的气息又如入文人之境,恍若隔世。
谈及对 “隔尘”这一主题的解读,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研究部主任、本次展览策展人于洋表示,“‘隔’意味着遮断与隔开,主动的推远、隔绝乃至屏蔽,与现实相去一段距离,亦暗含着某种趣味的自觉与自适。‘尘’亦作‘塵’,在佛家、道家语义中寓指人间,亦有‘尘世’、‘世海浮沉’之说;放在今日,‘微尘’则又沦为世人谈之色变的雾霾。霾之危者无处不在,身外微尘难避,内心蒙尘则似更难防矣。现世的灯红酒绿烟火俗浊,又如转瞬即逝的过眼浮尘,往往令人沉沦又难以超拔其外。由此,‘隔尘’便成为一种选择与规避的智慧——‘隔尘’的意象,也许亦最能显现于跃作品中的格趣与真义。”
诚然,优秀的艺术作品是作者自我与社会、个体与集体判断的明确答案。纵观中国漫长的艺术史轨迹,出世与入世、仕与隐、适应与抗争等命题历来是艺术家需要决断的选择。而这种内心关照的直抒胸臆往往通过书画描写跃然纸上,这其中的山水、花鸟作品便十分典型。马远和夏圭的“马一角,夏半边”,徐渭的墨葡萄,朱耷的“白眼向人”……他们都将自我心性的温度与社会反思的力度相结合,并形成个性鲜明的语言风格,而这样的性格和风格在当下画坛却尚显稀缺。“隔尘”的呈现,正是在此方面的多元实践和深入思考。
于跃的荷花系列名为“荷界”,这里的“界”除了对于某种植物群落的表述之外,也暗含了界限、疆域的深意。这就使得他笔下的荷,一方面有对于周敦颐《爱莲说》所揭示的清新而微茫的格趣追求,另一方面也凸显了对于尘世、对于个体与社会关系的反省。从以变色银箔、水墨、麻纸为综合媒介的《烨》中如在高温中淬炼而成、锈迹斑驳的荷,到《荷界》系列以精微的视角、细劲的墨线与没骨花卉语言表现的荷花与莲蓬,乃至《离尘》系列对于寂寞繁花的记录与叙事,我们都可以看到某种源于当下的、充满生气的观照。
晋中写生之二 纸本水墨 34x60cm 2016年
在山水题材的表现中,他多取山石的局部,以细腻微茫的皴擦展现“山川之质”近距离的触目感,也赋予了山水写生以浓厚的个人趣味。由于纸本媒介的选择,他的山水更像是一种透过屏风所见的诗意山川,或者其山水本身即构成了某种视觉与心理层面的屏障。事实上,古代文人对于形如屏风的山崖素有青睐,著名的画中人南唐韩熙载曾有诗《漂水无相寺》云:“无相景幽远,山屏四面开。”宋人邓忠臣《诗呈同院》也有“山屏当户列,瀑布入溪流”之句。“山屏”的意象又构成了某种“隔”境,与他的“荷界”遥相呼应,各显其趣。
时至今日,“新水墨”和“传统绘画的当代转化”等话题被人谈了又谈,我们也是否应该跳脱“被概念”的套路,重新思考中国画本身的意味与精神内核?在“被形式化”和“被归类”的洪流中,于跃的作品遗世独立却不那么高傲冷漠,他淡然清新,似乎与世无争又少了很多锋芒毕露的锐气,多了许多亲切安然的平和。
于洋评,“隔”的本质是一种有我之境,“不隔”才是无我之境,即意境两忘、物我一体的境界,是大自然与人心的无碍无隔。“不隔”虽以“无我”之境而至圆浑丰富,“隔”亦有其主动拉远、相互遥望的智慧。从时空到心理,“隔”作为一种境界更充满了疏离的张力。
在笔者看来,于跃的“隔”更多的是处世的精神高度和那份“出淤泥而不染”的气息,而其之“不隔”即他的作品并非传递“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而恰恰仍能入众人之眼,明观者之心,以流畅的绘画语言与读者沟通,而非营造孤高的壁垒。清新高雅又平易近人,这也是令人流连忘返,久久驻足的魅力所在罢。
此外,展览开幕当天亦举办了相关研讨会,针对于跃作品展以及中国画发展问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据悉,本次展览将持续至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