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前卫批评家墨龙对话先锋艺术斗士陈老铁,此为老铁先生大声疾呼的现场对话实录。2008年7月1日至20日 798东方艺术空间《你在回避什么》陈老铁当代油画展盛大开展。
墨龙:当代架上艺术领域,收到您此次批评栗宪庭先生,两股不同的力量对峙起来,这是否会导致艺术界产生的两极分化呢?
陈老铁(又名陈铁军,以下简称老铁):我批栗宪庭与波皮现实主义,导致了一部分反感这一倾向的画家和批评家的全力支持,同时也遭到一部分艺术家的反对与漫骂,这很正常。有艺术家朋友指出我正在引领一场中国前卫艺术界的改朝换代。可我不想引领什么潮流,但也绝不能让栗宪庭的陈旧思想力继续延伸。我们艺术界应该从2008年切割这段历史。批评是为了进步,颠履是为了变化,波皮现实主义与红色波普如果成为艺术发展史上的风向标,那实在是中国艺术发展的巨大悲矣。
墨龙:通过这次带有行为色彩的展览式的批评,很多人开始观注您的理论思辩能力了。我看到其实在07年您曾为著名水墨大家石齐先生写过一篇评论,石齐先生称您是理论天才和当代批评第一人。
老铁:理论源于实践,而又高于实践,传统中国画大师如:黄宾虹、潘天寿、石鲁、付抱石等,都是理论与实践同步的。
“四大天王”一朝毁,史学新意升价值
“这种所谓四大天王的市场热卖进一步带坏了中国当代艺术的风气。像四川美院的毕业生,延续着用学院技巧画观念画和当下感受的套路摸式,这种浅薄的创作模式正在成为投资人的新陷阱。艺术上重复前人,永远无法超越前人。没有艺术史价值,就不可能有长远的投资价值。”
墨龙:您的批评,使美术界产生疑问:栗宪庭推出的“四大天王”在学术上能站住吗?
老铁:根本站不住。他们都没有自己的艺术语言,没有深层中国文化的强力支持,只不过是用最普通的西方语言说一下当下感受,甚至简单照抄安迪沃霍的图像。这只能说明栗先生的艺术评论停留在表层,这种所谓四大天王的市场热卖进一步带坏了中国当代艺术的风气。像四川美院的毕业生,延续着用学院技巧画观念画和当下感受的套路摸式,这种浅薄的创作模式正在成为投资人的新陷阱。艺术上重复前人,永远无法超越前人。没有艺术史价值,就不可能有长远的投资价值。
墨龙:您提倡“新书写表现主义”的文化意义在哪里?
老铁:在于从深层颠履学院技巧加诉求的陈旧模式,中国当代油画变革不使用中国优质文化资源,总是速成,总是方便面式的快餐文化根本不行。栗宪庭推出所谓“四大天王”鼓舞了这种低下而浅薄的创作模式的泛滥,所以我批栗先生是为了提出中国当代艺术新的发展潮流与艺术市场相对应的价值标准。美院刚毕业就要当艺术大师,这可能吗?“新书写表现主义”就是要从书写切入当代,用表现主义的风格进行表达和诉求,用书写的方式表现当代和意识形态。
评论界失语让艺术民主“先天不足”
“中国太缺少有学识又有勇气和胆识的评论家,面对当代艺术的巨大问题无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受制于各种束缚,没有独立的学术精神,这种集体的沉默实在是令人心寒。中国人的人性是有缺陷的,这就是懦弱、怕事、荀且偷生,这也是艺术民主进程缓慢的重要原因。”
墨龙:现在中国的批评家,好像发不出您这样强烈的话语进行批评?
老铁:中国太缺少有学识又有勇气和胆识的评论家,面对当代艺术的巨大问题无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受制于各种束缚,没有独立的学术精神,这种集体的沉默实在是令人心寒。中国人的人性是有缺陷的,这就是懦弱、怕事、荀且偷生,这也是艺术民主进程缓慢的重要原因。
墨龙:像您这样勇敢站出来指出栗宪庭先生的巨大问题,在中国还没有先例。您没有考虑到会受到他们的破坏么?
老铁: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混乱的舞台剧应该结束,应该有不同的声音向栗宪庭集团发出。
艺术本相通五月天阿信老铁同批波谱
“这说明波皮现实主义等倾向,已令相当一部分人反感。所谓“炒做”是空穴来风,而批评要有具体的切入,面对我严肃的学术批评。”
墨龙:您不用担心艺术的发展是在摇摆中趋向平衡的,我们也看到很多人支持您批栗宪庭先生。不仅美术界,音乐界也有人支持您,连著名音乐人《五月天》乐队的阿信参观完您的展览之后都说“努力着让中国波谱文化,变得远离垃圾一些”。看来艺术是相同的。
老铁:所以,栗先生说我做秀这是站不住的,做秀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支持,这说明波皮现实主义等倾向,已令相当一部分人反感。所谓“炒做”是空穴来风,而批评要有具体的切入,面对我严肃的学术批评,栗先生启能以“做秀”二字一笔带过。栗先生明显是不敢面对我提出的尖锐问题,栗先生不敢面对我提出的问题就等于默认自己学术有问题。我批栗先生的问题,如:“去语言化”,切割传统文脉,简单整合美国波普,政治宣传画等问题,栗先生为何不应对?这是做秀吗?公道自在人心,有眼光的人自有评说。
墨龙:栗先生功成名就是否不思进取了呢?我看到了相当多的人对您的支持,同时,我也看到了有反对和批评您的声音。您接受别人的批评么?
老铁:我欢迎批评,批评促使进步。中国的艺术民主要产生,不应存在文化霸权,要允许我这种“小人物”批栗先生这种“大人物”,就像美国民众可以批评小布什一样。这代表了中国艺术民主的进步,这是对中国艺术家与批评家软弱人性的调整。而缺乏相对应的文化肯定内虚而不实,缺乏深层的生命力。这就是我厌恶“红色波普”的原因。
波谱、泼皮是“拉皮儿手术”,能代表中国艺术嘛?
“谁在编“中国艺术史”?“红色波普”比“波皮现实主义”要恶心十倍, “波皮”还有当下社会的应激反应,“红色波普”简直就是把昨天的老黄历拿来翻新,这样的东西也值栗先生推崇吗?”
墨龙:可“波谱”已经成为过去10年的一种历史?
老铁:这种把过去文革黑白报头资料变成彩色油画的劣拙作品,难道可以进入中国艺术史吗?谁在编“中国艺术史”?“红色波普”比“波皮现实主义”要恶心十倍,“波皮”还有当下社会的应激反应,“红色波普”简直就是把昨天的老黄历拿来翻新,这样的东西也值栗先生推崇吗?栗先生在努力记录一种过去式的社会形态的痕迹。
墨龙:这一定是一种眼界或者区域的局限性吧?
老铁:从90年代开始,在前苏联解体后,全球从“两霸”变为“单霸多强”的局面,意识形态的冷战形态已转化成为更加实用主义的外交战略。这就是一个逐步弱化意识形态,更注重人权、民生、民主、贸易、资源、文化的问题之争,做为一种社会思想,今天不可能彻底切割冷战的影响,但不能全部保留这种冷战形态,否则就不可能产生当代艺术与当下社会的对应。
墨龙:现在已经有批评家,批评您做为画家不应该介入当代艺术批评,不应该砸他们的饭碗,更不应该用这种一种大张旗鼓的展览的方式批评栗宪庭先生。
老铁:我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霸权学术思想。首先画家不是让批评家任意宰杀的羔羊,对于近20年的批评家对画家的“围追堵截”与“残杀”,批评家的极端行为必须给予严历的批评,批评不是文化霸权的特权,画家要关注艺术史发展,要提升理论素养,要能够反击少数批评家的单边霸权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