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书法家李玺文:流畅书法里的快意人生

著名书法家李玺文:流畅书法里的快意人生

著名书法家李玺文:流畅书法里的快意人生

时间:2008-07-14 15:55:10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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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人如其名,那么李玺文可算是最恰当的例子。文似玺玉,字如珠玑。

  这位多年任职于政法大学的副处长,做的是看似琐碎的教务工作,同时又建树于行云流水的书法创作,这样一种很奇异的搭配,所产生的结果也甚是奇妙。 

  人生的行走,犹如书法的流线,从第一笔开始,便注定最后的落笔。李玺文说,从事书法的人首先应该性格坚毅。因为书法的真谛在于一种投入的精神,从第一笔起,每一笔都不放弃,投入用心,才会出新。 

  “书法是一场几十万米的马拉松。我只跑了不到一半。”李玺文淡淡的笑着,这个将到知天命之年的中年人,有一种天生的从容姿态。在他的心中,书法是要“活多久跑多久的一辈子的事业”。 

  无论是端庄秀丽的小楷,还是浑厚磅礴的行书,又或者飘逸张扬的草书,在豪放流畅的书法作品之中,挥舞的不仅是笔墨,还有李玺文的快意人生。 

  “这是我四尺四分田。精耕细作,我的追求都在这儿。不写不行。”李玺文这样说道。 

  缘起病痛 

  万事终有缘起。李玺文和书法之缘,始于年少。不是书香门第的熏陶,更非潜移默化的嫡传,说起来还是个迫不得已的原因——治病。 

  在今天看来,这个理由多少有些传奇,可对于李玺文来说,则是不堪回首的伤痛。 

  上世纪60年代,中国自然灾害,很多家庭为了生存被迫迁移。李玺文家正是其中之一。他们从西安城里回到了乡下,那是户县一个叫做祖菴的小镇。 

  生活清苦的状态下,柔弱的孩子最受波及。那时候,有一种弥漫在孩童间的常见病——小儿麻痹症。这种痛苦不幸地也降临到李家的第三个孩子身上,他就是李玺文。当时他只有半岁。 

  李玺文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时的疼痛。时隔多年,他的一条腿和右臂至今残留病根,这自孩童时期伴随他的病痛,使他常常在阴影中想起遥远又清晰的童年。 

  李玺文回忆,当时一直抽筋是最常见的症状,手动不了他就越想动。小学时,很多的课外作业,别的同学很快就能完成,而他则需要花费成倍于他人的时间。就这样,他艰难地枕着腕,趴在桌上,认真地练习。他的字从歪歪斜斜到渐渐有了样子,再到写的很好。他得到了老师和家人的赞扬。对一个小儿麻痹症的孩子,这些已足以令人们惊讶。可是在他的心里,朦胧地觉得,这仅仅只是开始。 

  那时,李玺文的父亲常年工作在外地,这位老公安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给了他的工作。不着家的父亲留给李玺文的不仅是想念,还有搁在家里的一本本工作笔录。笔录上是父亲异常漂亮的钢笔字。李玺文第一次看到这些笔录时如获至宝。他被深深折服了,于是开始模仿着父亲的笔迹,练习这些在他看来无比美丽的钢笔字。 

  李玺文看着父亲的这些字,模仿着,练习着,在那一刻,犹如见到了久违的父亲一般。在远离父亲的日子里,这是一种父与子的交流。虽然不是面对面,但是在李玺文的心里,父亲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他把这种感情都写在了字里。 

  父亲偶尔回来,检查孩子们的作业。李玺文得意地把自己写的作业拿出来。父亲笑了,摸摸他的头,夸奖他字写得好。全家人都高兴着。这种家庭的温馨画面,是李玺文回忆中最美的珍藏。 

  在渐渐长大的那些日子里,李玺文有着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的经历和感受。病痛和写字同时伴随着他。前者是伤痛,后者是快乐。在这种夹杂交错的情绪里,李玺文用漂亮的钢笔字写完了他的高考试卷。1980年的夏天,20岁的李玺文考入了西北政法大学法律系。在这个青年人的眼前,一幅散发着奇异浓香的宣纸正在展开,等待他去书写。 

  立志书法 

  李玺文志得意满地跨入校门不久,现实的困难却呈现在眼前:缺少,甚至根本没有教材或学习材料,而在课堂上要做大量笔记,这使本来就陌生的专业学习难度更大,也加剧了玺文心理上的紧张,而越紧张,他的手就抽抖得越厉害,手也越不听使唤。这一困难曾使他一度萌生退学的想法。 
倘若要在时间之河中选择一个标志性的支点,那么李玺文会选择1983年——那是李玺文真正立志练习书法的开始。 

  那一年的春天,西北政法大学的那间图书馆。李玺文甚至记得在哪一排书架,他看见了一本印有一页《灵飞经》的字帖。这是一本相传为钟绍京所书的小楷。李玺文打开一看,仿佛打开了一扇门,一座圣殿之门——“太漂亮了!”他说,只有“钟灵毓秀”、“珠圆玉润”这样的文字可以形容。当时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它!”多年以后,李玺文回想起来当时情景,仍然抑制不住他的激动。 
这是一切的开始。不再是年少时的写字练肩膀,而是膜拜般的虔心学习书法。李玺文在灵魂深处为自己的写字找到了方向。 

  现实又再一次提醒着李玺文,理想的实现并非那么容易。当时他生活贫困,买不起宣纸,于是就去找报纸。那时的报纸中缝都是空白的,他就在那点犄角旮旯的地方如饥似渴地临习着小楷。后来养成了习惯,凡是看见报纸,就找有空白的地方,然后挤进去写上三五个字。 

  也正因为如此,相比较一般初学者练习书法起点都是练大字,李玺文就完全不一样,在报纸上挤地方练习的他只能练小楷。 

  那时候,李玺文的手仍然总是抽抖,所以这时他的练字正好也是一种锻炼。同学们经常看到的画面是,李玺文用右手腕枕着左手,艰难又执着地写着字。这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直没间断的习惯。那年的暑假,李玺文没有回家,仍然苦苦练习着。渐渐的,他的小楷有了进步。 

  暑假结束,该实习了。李玺文被分到一家法院。院长让他抄几张卡片,也就是名著上摘录的名言句子之类。那时办公机构都没有复印机、电脑,因此这类抄录工作一度非常繁琐和重要。院长把这个任务交给这个新来实习的大学生。李玺文非但没有叫苦,反而很高兴,他想,这下可以痛痛快快地练字了。 

  李玺文的抄录工作使得院长很惊讶,于是又给了他一个更重要的差事——写公告。他因此得到了更多的肯定。这些往昔的声音在李玺文的记忆深处永远不会消失,因为这是对他的书法最早的肯定。 
实习两个半月后,李玺文回到学校,正好赶上学校组织书画展览。李玺文便以自己的小楷作品参赛,随后获得了评委老师的一致好评。 

  至此,李玺文的心里渐渐清晰了一个概念:书法是自己所能够驾驭的艺术。他有了信心,更有了决心,他知道这条路还有得走,现在才只是起点——“那段起点很重要,打基础,开了悟。”李玺文说。 

  第二年,面临毕业分配,李玺文想去当秘书,因为可以“写写字”,或者到中专当老师,也是因为可以“写写字”。这些看起来很平淡的理想,同时寄托着李玺文的志向:继续练字继续锻炼手——他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 

  书写艺术 

  正如起笔便将注定落笔的风姿,1983年开始练习小楷也决定了李玺文书法创作的方向。由于无纸可练,唯有找报纸中缝的狭小地方练习,使得李玺文有异于其他书法初学者。“练习书法,一般是从大楷书开始,而后行、草,有了深厚的功底后,最后才习小楷,我是反其道而行之。”李玺文说。 

  正因如此,在行草之前,李玺文的小楷已经颇具功力。古人云:“善为书者以真楷为难,而真楷又以小字为难”。这异于常人的开始,带给李玺文的是更艰难的奋斗,也必将是更加惊喜的收获。 

  “艺术在最初的奋斗,痛苦多于快乐。艺术是孤独的。”李玺文笑着回忆。 

  1984年夏天,李玺文毕业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之前,他的4000多字的本科毕业论文是他用小楷写的。到了新单位,这篇独树一帜的论文被拿出来表扬。教务处处长点名要他。分派给他的第一个工作便是抄录全校老师档案。李玺文用两个晚上整理抄录了全校400多老师的档案,因为表现出色,他因此拿到了40多块钱的奖金。这是他人生中第一笔正式的劳动所得,他买了向往已久的宣纸,继续练习他所钟爱的书法。 

  以后的日子里,李玺文一边工作一边研习书法,每天中午,他都要花上一个多小时创作书法。同事们都习惯了看到他低着头用心书写的背影。 

  小楷依旧是他的最爱,渐渐也开始写行书。由于临习小楷的功力,李玺文的行书在雄浑大气、刚正朴直中多了一份端庄和秀美,形成了楷为主体而行变其中,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始求书之精神。神韵求含蓄与流畅、线条求爽快与沉稳。” 

  这二十余字,说出来一瞬,做出来却是一生。 

  “练书法要20年才可以拿得出手,现在我属于中年阶段。”说此话时李玺文的表情一脸的恬淡。他的神态中,是看尽了世间沧桑后的淡定自如。这是一种中年人方有的心境。所不同的是,李玺文还可以用笔写出来。在他的书法作品里,每一笔触,都牵动着他的某一种心境。“书法是跟人生一起走,人生的阅历很重要,一些曲折可以增加新的认识,人的意志升华了一部分,对书法也产生影响,也就使书法中的墨相更加丰富。” 

  李玺文坦言,以前的作品中墨相最早更追求秀雅,字体过于秀丽,现在则有一种“骨”在里面,加入了坚强的力度。这也是一种岁月的积淀。每一笔都浸透着阅历的痕迹。 

  “现在每天写字好几个小时已经是我的功课了。只要站在书案前提起毛笔,我的心中就会觉得很踏实。只有常写、常临,你才能体会到名家书法的精髓,才能吸收并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风格。”至今,李玺文的书法作品何止千万,光印泥就已经用掉了数十盒。 

  随着李玺文书法作品愈加成熟,他的名声也逐渐传播开了。先是本校出访活动过来向他要作品作为礼品,接着影响越发扩大,从本校到外校,从教育系统到司法系统,机关出访的活动中,李玺文的书法作品经常是交流的礼品。李玺文也总是慷慨相送,不计报酬。如今,李玺文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作品作为校际礼物赠与美、日、加、德、新等国的大学,甚至有些已被外国政府首脑所收藏。 

  1998年,李玺文偶遇一个老同学。在他的启发下,出版了第一本个人书法作品集《墨海觅秀》,引来诸多赞誉。 

  “他的书法作品中时时流露出王羲之一路秀美的书风,而与时下流行的‘黑恶丑怪’截然相反。身处京城却未受时风熏染,这一点十分难得。”这是书界同仁对于李玺文书法风格中肯的评价。 

  流畅人生 

  “女儿很崇拜我,她评价我的字是:帅!潇洒!”李玺文说到这里,乐呵呵地笑了。为人父的幸福感此刻一览无余。他从不要求女儿继承他的书法,所以女儿的业余兴趣是画画而不是书法。他不无得意地告诉记者,女儿为他画的侧面像非常相像。 

  这么多年以来,幸福的家庭是李玺文醉心书法的坚强后盾。他忘我地研习书法艺术,并不是孤独的奋斗,在他的身后,是有着温暖灯光的家。 

  李玺文说自己的性格是比较倔强的,唯独对于书法和家庭,他觉得是一片柔肠。前者是忘我沉醉其间,后者则是生活动力和幸福源泉。 

  这个爱家的中年男人,没有张爱玲笔下的哀乐中年。他的书法,书写的也并非世态沧桑。20多年来,他把心境、感恩、收获等等人生感受都写在了字里面,每一笔、每一划。 

  很多评价总是说李玺文的书法作品颇有启功之风,这一点连他自己也不否认。然而李玺文说:“我很高兴,但并不兴奋。这说明我的字有值得称道的一面,但同时,我要发扬启功先生的劲瘦、飘逸书风,还要使自己的书写更丰劲,使线条更加丰满、骨力更加遒劲,使作品更加有骨有肉。”李玺文一直对启功先生充满景仰,遗憾的是一直未曾谋面。启功先生逝世消息传来,李玺文很是伤感,唏嘘良久。并代表学校撰写挽联,纪念这位影响自己半生的神交之师。 

  李玺文研习书法半生,却从未拜过名师,他常说这亦是幸事。因为“一个真正的书法家应该将别人的长处拉回到自己的位置。”在长久研习书法的过程中,李玺文渐渐融各家之长,同时又有自己的创新,从而形成了属于自己的流畅之风。 

  李玺文最著名的作品当属小楷《道德经》,在长达近七米的横幅上,书写了5000余小楷字,是当之无愧的“字字珠玑”。这件作品在不久前举行的2008中拍国际大型艺术品拍卖会上以18万元成交。而同样成功拍出的其它两件作品,行书《出师表》和《孔子家语》,也以高出底价一倍的价格拍出。 
李玺文不仅仅是个书法家,同时他也是中国政法大学的教授,是个公认的优秀教学管理者。长期的教务工作练就了他的严谨和平实,这恰好是书法者的应有风范。法律专业出身的他,亦在此法与彼法——书法之间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因缘际会:“法是一个模式。规范人的行为模式。书法也是一个模式。字的模式。遵循规则之外应有创新。” 

  这就是李玺文的书法世界。在笔墨的挥舞之间,文字得以潇洒书写,人生因而流畅快意。 

  “书法是一场几十万米的马拉松。我只跑到一半,还要坚持着继续努力。” 

  李玺文会继续跑下去,因为书法已成为他生命中最闪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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