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地行走 寂寞的崇高
孤独地行走 寂寞的崇高
孤独地行走 寂寞的崇高
时间:2007-09-14 00:00:00 来源:
名家
>孤独地行走 寂寞的崇高
——写在《弘石文画集》出版之前(草稿)
文/赵远方
弘石自北京打来电话说文画集明天就出版了,嘱我写点文字,并且要求是半白半文的。我听了满口答应下来,毕竟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我这个人平日里爱装装古人,发发神经,害害单相思什么的,所以圈子里的朋友大都知道我常制造些之乎者也、酸不啦叽的口水文字。可这次待我真的落下笔来,就全成了白话,去意远了,更无法逆锋就索性白话下去吧,拉拉家常,唠唠嗑,谈谈我所知道的弘石和他的艺术。
与弘石结识于04年春天。那时候我蜗居在城南,整天游走在线条构筑的森林里。心里迷茫常常看不清方向。郁闷时就爬到网上一个叫故乡的论坛潜水或者倾泻一些精神垃圾。没想到弘石也在那里。写下这话不禁想起张爱玲的“原来你也在这里”。我与弘石虽不是那种男女相见之初的惊喜却有着知己般的温暖和快乐。正如弘石后来在《何事争不休》里写道那样:或许这就是“道”上的朋友,心里深处有那么一点点东西互相交织而重合。。。
实际上即使同居一个城市也难得遇见路上能够一起相伴前行的朋友。所以弘石说生活待我们不薄,于是心存感恩。相见亦无事,不来忽忆君。我渐渐发现弘石身上有诸多东西吸引着我。究竟是些什么说不清楚。许多时候仿佛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某些影子。那些影子忽长忽短忽远忽近,像是从前的那个旧我又分明是将来的那个新我。而我更似乎是个坐标,见证着弘石这些年勇猛精进长足的发展。按他的说法我是另一种在路上,如若说我是静的,长期囿于一个小城,那么弘石就是动的。他一直没有停下行走的脚步。南下北上,研道味几。虽然我们聚少离多每每为其接风饯行,但朋友们无不羡慕并敬重着他。依我看弘石身上有种古风,能够轻易超脱一些世俗的所及,更有浪子、游子的形象。《在火车站张望》中他写道:那些不高的小楼在雨中愈显出些温情来,趴在沿街旅馆的窗柃上,竟忘记了自己是个匆匆过客。。。可以想见一个异乡的旅人在观望这一切时那柔情的双眼。弘石是重感情的人。难以想象一个没有深情的人他的艺术又何能感动其他人呢?这种情绝不是小情小意,当是佛家的悲天悯人。历代文人大多如此,哪怕处在“独善其身”的境地依然青眼看人,关照这个熙熙攘攘的人间现世。他在《今天你去美术馆了吗》就透出一种忧虑来。
我曾经说过观一个书画家的作品必先读其文字。弘石的文字有偏于思辩的一路,文笔清丽,跳跃跌宕,时时露出闪光的才情和锋芒。我却更喜欢其感性的文字,大约那更见得一个人内心的底色和纹理。这底色多是忧郁敏感的。康征先生在《弘石文画集》序言里设问:当艺术日渐一日失去真善美的审美精神时,固执的弘石为什么还在深情的挽留那些即逝的风景呢?我喜欢固执这个词,固执相对于易逝的风景更教人感伤。绝望的一种姿态。画者就是把瞬间物化成永恒,将千年万年都变成今天。弘石常常将一件作品不断的进行加工,有时甚至隔了很长的时间跨度,就像是电影《2046》里梁朝伟对着一棵树诉说自己满腹心事那样。一遍遍倾诉,一次次唤醒。。。。我知道他试图将不同时期不同瞬间的感受加密于那些奔突狼籍的笔画。他完成《陈述组画》就觉得有一种生命的解脱感。确切的说那是一种虚空。当一个人的精神得以寄寓,灵魂就出了窍,剩下的肉体反而空了。我们再次审视那组画,看到的分明是弘石迷茫的眼神,那眼神闪烁或隐藏在笔墨的中间叫人想起川端康成“临终的眼”。。。
徐悲鸿先生云夫独往独来,啸傲千古之士,虽造化不足为之囿,惟古人有得于心。弘石曾先后入中央美院、北京画院深造,立志不随流俗,留心学到古人。既得名师亲炙,身边又多美人、名士、良友往还,言谈嬉笑,手挥目送间已有大将风度。弘石的画路很宽,人物、花鸟、山水皆能。尤擅造丑女,那又是些怎样的女子呢?慵懒、倦怠。欲望的眼神迷离而困顿。她们或立在宋朝的阳光下,元代的酥雨里、明清的黄昏中,或卧躺在午后春阳的藤椅、夏夜蕉荫的软席上,不知道那回眸一笑,春光乍泄的可是似水流年。弘石的山水多取法荒寒古淡一脉,尤于云林、石涛、梅清、金冬心用意最勤。逸笔草草,惜墨如金,意境幽远。以少少许胜人多多许。
也曾想人这一生能够结缘艺术该是幸运的。既然选择艺术又是为了什么呢?大家匆匆忙忙自顾无暇,有的为名,有的为利。怎知道名有虚名,利是浮利。惟有自己的内心是真切不虚的。正如弘石所说艺术最终解决的不是这个世界,不是人类,不是专家和同行,不是艺术史,恰是人的内心。我始终认为也只有发乎骨子底的那种人其艺术才会深刻而久远。
弘石有着理想主义的唯美情结。就拿他创办的近海楼艺术沙龙来讲,那是生活之外的一个“别处”。与其说是朋友们沉浸的艺术地窖不如说是他的精神抽屉。打开或关闭,轻拂或擦拭那些精神的尘埃。然后各各上路。如此想来那真是一个奢侈的存在。浅浅的红酒,淡淡的灯光,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汩汩流淌的墨水,笔与纸摩擦的沙沙声。。。“拥有着他们,就如同拥有了存在的忧伤和虚无。”所有的这些构成了弘石精致的情怀,但一个艺术家仅仅拥有这些是完全不够的,那样容易陷入小情趣的泥沼无法自拔。好在他有着宽阔的视野和胸襟。这从他与当代名家对话和访谈就可见一斑。而《宋代山水研究》则显现的是一种做学问的深度和厚度了。临万卷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传统文人的一个生命历程。弘石就这样一直在路上。在路上才一切有可能,况且经过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他找到了“我想”和“我要”。那么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弘石的文画集马上要面世了,这是他多年来人生和艺术的一个小结,同时也对周围的朋友是一种激励和鞭策。这样说的时候窗外风雨琳琅,秋意渐浓了,屋子里却是暖的。在此我愿意引用黄宾虹先生的话与弘石兄共勉:好学而能入,既入而不放,则其放也,孰能御之?
丁亥初秋雨夜草于林泉居北窗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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