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城市雕塑之文化生态的思考

内容摘要： 中国目前的城市雕塑中，分别被两股主流形式基本占据了整个艺术形式类别，即造型的抽象与写实，功能的纪念与装饰。这不但是雕塑形式上的单一，更是一种文化解读上的缺失。因此，作为未来中国城市雕塑发展的一项重要研究课题，有必要对当代城市雕塑的文化生态问题进行探讨。从20世纪50年代至今雕塑发展的几个阶段特点，以及90年代雕塑发展中关于文化生态的条件、状况到展望，一路下来对于城市雕塑艺术在人所存在的环境中的思考，衡量城市雕塑文化生态的内涵，以及探讨变化发展的可能性。 关键词：中国城市雕塑的状况 文化生态 流动 当代中国城市雕塑之文化生态的思考 城市雕塑，作为中国偌大公共空间中的艺术门类，在以往的岁月中承载着记录历史人物、社会发展片段等等的功能。而在新时期的中国城市雕塑中，写实与抽象占据了两个主要类别的阵地。但是，它们在视觉艺术上并没有超越出对社会写实艺术的、传统的束缚，仅仅作为园林小品雕塑和纪念性雕塑的形式存在。这不但是形式上的单一，更是一种静止状态的作品，独立存在而不能发表作品自身的意见，整体的城市雕塑处在一种失语的状态。因此，有必要提出对城市雕塑投入活动的空间，促使作品与社会之间有一种对话的权利和能力，与人之间有交流对话的能力。改变以往城市雕塑被大众漠视的局面，这将作为未来中国城市雕塑发展的一项重要研究课题。 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和景区开发促进了城市雕塑的建设和发展。但我们必须清楚的知道，中国曾是一个没有城市雕塑历史的国家，尽管我们有五千年文明历史，我们有丰富的文化遗产，但我们惟独缺少象中国画那般延续，又如欧洲城市雕塑那样辉煌的历史。中国城市雕塑发展轨迹只有几十年历史，因此中国人心里没有多少关于城市雕塑创作和欣赏的积淀，更谈不上关注城市雕塑中蕴涵的文化价值。要打破这种僵硬的局面，需要分析现代中国城市雕塑五十多年的发展状况，明显可以看出四个划分较为明显的阶段，每一个阶段都呈现出显著的社会背景，尤其是当代观念性雕塑，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得以空前发展。 一、 城市雕塑发展的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以各大型城市的大型纪念性雕塑和学院主义纯审美价值的小品性雕塑，在中国以往的时代中以适应时代的需要而产生。这基本构成了中国城市早期最具革命性年代所有的图式化形象，它们中有使用浪漫写实主义表现手法创作的大无畏英雄人物形象，有以表现工业建设、农业发展为题材，或者表现劳苦大众受压迫被屈辱的历史，为满足当时大众普遍较低层次的艺术审美趣味和达到教育及政治宣传目的，中国雕塑界奇迹般跨越了欧洲近百年经历的种种流派，创造出如四川《收租院》这种中国式超级写实主义的现实主义作品。这些以符合政治、宣传、感化为标准的，明显透露出“苏派”唯美主义人文现象的作品共同构成中国城市雕塑的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是文化大革命时期以毛泽东主席和工农兵为题材，高高在上、体量巨大，造型手法写实的城市中心广场雕塑。为鼓舞人民的政治热情，投资者们充分利用城市雕塑这种公众视觉艺术的有利武器，借用政治手段使大批艺术工作者们携手共进，辛勤劳作，短短十年间建立了一批造型式样相同，创作题材一致，遍布中国大江南北的“加盟连锁店”式的政治雕塑广场，创造了独具中国文化、文明、审美存在普遍共识的城市雕塑奇观。 在第三阶段中，背景以改革开放为主要创作题材的中国城市雕塑。这种以颂扬改革、宣传城市为目的的城市雕塑，重在对写实变形、抽象造型、雕塑材料、肌理和构成关系的探索。雕塑较之前两个阶段的艺术语言更加丰富，特别在形式创新和新材料使用上更为突出。这一阶段以写实为基础，变形加抽象为手段的城市雕塑仍然摆脱不了政治力量在背后的操纵，权力操控下的创作出现了一批在行政干预下假、大、空的城市雕塑。“改革开放说明书”似的雕塑作品充斥中国城镇的大小广场。如抛光的不锈钢球代表希望之珠，奔马加翅膀意喻腾飞、奋进，三条飘带象征三个代表等精神象征的图解化雕塑，使城市雕塑比较前两个阶段更加缺少人性的关注。空泛的充满象征性含义的几何构成，堆砌的抽象造型，普遍传递出虚无的社会观念信息，造成受众面广泛的审美误导。致使互连网上评出“拉面女郎”、“哲学顶个球”等荒诞可笑的城市雕塑作品。 前三个阶段在建国后至今所占的时间及作品比重较多，直到90年代末期始才出现第四个阶段的户外观念雕塑。观念雕塑艺术多表现在作者对社会生活的思考，作品体现在空间与作品本身的一种融合和交替。从这个层面上讲，中国当代雕塑艺术正开始摆脱学院主义架上雕塑的束缚，突破了传统空间环境的约束，逐渐成就着真正意义上的城市环境雕塑。而最能体现出作品人文性的特征是作者对于社会问题，生态环境，与当代人们的生活紧密相关联的事物的思考。这一阶段的雕塑从缅怀历史的角度或者是哲学性思辩的角度，都体现了作者对问题的深度思考，通过作品的展现提炼出作者对于围绕着生活的各个为大众所忽视的细节的揭示，表达的是对社会现存中的一种人文的关怀。 二、当代城市雕塑的优势——文化生态发展的条件 中国当代雕塑的发展在第四个阶段里面基本完成了自己对形式语言的消化和吸收，关注社会、关注民生，关注现实，成为中国当代雕塑家的基本趋势和文化选择。在城市雕塑方面，从当代雕塑创作的观念中整体的移植到公共空间中，实现的是当代观念性雕塑暴露在日光下，接受大众的检验。这种检验的条件要求是当代城市雕塑必然是包含着大众日常生活的一切互相联系着的动态的社会变化，它们的存在提示的是我们的城市在它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有过哪些过程，更重要的是将可能发展出什么状况。当代城市雕塑与过去的纪念性雕塑最大的本质区别在于强化与人的生存环境、观众的心理因素之间的互动关系。人的生存环境包括了社会、政治环境，也包括了自然生态环境，都是以人为主的活动空间。当代城市雕塑的公共空间中既是从这些活动空间中抽取出来的，又同时是属于这部分空间之中的。两者关系是辨证的关系。观众的心理因素在于观众自身也是处在于整体环境中，在面对视觉文化的警示时同样以行动作为反馈。作品与人之间形成了循环流动式的交替运动。 公共空间的雕塑作品比起展览馆内的作品，具有更良好的与观众沟通的条件，因为它本身就存在于公众的日常生活经验里。中国当代雕塑艺术在变化发展的过程中，逐步地剔除了圈子艺术的屏障，走出艺术馆的围墙，进入到真实世界的阳光下，接受大众的认识和交流，使城市雕塑真正实现与人互动的检验。 如圳雕塑院孙振华先生的《深圳人的一天》（1999年），素材选取深圳十八个不同职业背景的普通人为原型。这些清洁工人、公司文员、电话厅里的少女等铜像，完全没有以往传统雕塑表现英雄或浪漫的理想主义色彩。雕塑安放在深南大道的人行道上，没有了以前人物雕塑高高的基座，作品呈现出人物的相貌、身材、服装、表情与真实生活中的我们是如此的相似，增加了与普通市民融为一体的可能，构成了在视觉上与观众印象中无差异的形象，组成城市生活景观的一部分，增强了与城市文化的视觉融合的效果。作品拉近了观众与雕塑之间的距离，作为公共环境艺术学术课题的一部分，充分地实施了作品与社会、大众之间的沟通互动。更重要的是从作品实施的观念角度看，作者从调查到咨询，到最后征得原型模特的同意，逐一将他﹙她﹚们翻模铸造成铜像。创作行为不在于单单是选取形象的来源，而在于其获得和关注模特们背后的生活资料，他（或她）的日常工作情况，以及他们身上各种特有的职业性格和服饰装备。这件作品现在还在延续之中，作者会在十年后将仍然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同一批人重新翻制铸造成铜像，对十年后的深圳人一种对比和印证，他们与城市之间又会发展出一种新的关系，在各自发展的过程中留下记录的痕迹。这件作品是深圳城市发展的见证，是深圳人成长的见证，是城市和城市中生活的人们关系的见证。塑造这些为自己生活和工作的城市作出平凡贡献的普通人，正是城市雕塑一次对于社会人文的体现。 中国当代艺术之中对于人和现实的关注，以雕塑艺术的发展特别是城市雕塑的发展为较晚，这其中固有政治的因素和社会现实对其的左右。但真正开始对于人的生存，或者是人与历史、人与现状的关注，终需到世纪交替的时刻才出现。由1989年傅中望的《榫卯结构》，随建国的《衣钵》等雕塑作品开始，接触到了中国传统的历史文化符号，开始激起了触及现代意义上对旧有事物的深层文化涵义的发掘。作为一个开启与历史文化对话的篇章，固然不是只有这两位，在随后的年头里，以各种形式构成与文化进行交流的雕塑作品越来越多。例如，施慧的《宣纸纸浆》系列，展望的《假山石》系列，王中的《门》系列，朱尚熹《井盖》系列等，他们都在不同程度和不同层面对中国不同时代和地域的文化进行访问，重新提出来，重构了世人记忆中早以逝去的历史。作为对雕塑艺术的人文思考的一支，这些作品凸现出的是对历史文化、符号的一种反思，借用已有的视觉图象提取其中历史性的、哲学性的意涵，达到对环境与人的一种关注。这一类探索性的作品更倾向于在公共空间的展示，其开放性的意义将会呈放射性地辐射。艺术作品关注人文、现存和历史，挖掘中国传统中的文化资源，加以利用开发，也使现代城市雕塑艺术比之其他门类艺术更明显地具有现实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得力于一直都存在着的传统现实主义的雕塑艺术，那些存在了五十余年的城市雕塑虽然通常以纪念型雕塑面貌出现，但却能作为雕塑艺术的“文化功底”支持着当代雕塑艺术者的创作。传统文化的利用将有助于成为抵抗我们所要面临的西方文化的殖民问题。政治元素和传统民间元素等资料的提取，都将是一笔很好的关于人文思考的资料。 全球化问题将当代雕塑中关于文化符号的认识，悄然替代成一种时代文化。90年代的中国当代艺术进入国际，艺术家们转而注意起社会问题。通过对生存环境的关注，强调环境对艺术的重要性，从艺术家的心理和整个文化价值出发，也给当代中国城市雕塑艺术带来一种新鲜的感觉。当代艺术随着商业文化的发展，城市变化的影响，投射在艺术家心理上作用，令其出现了一些倾向于表现当下社会现象的城市雕塑作品。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于凡先生2003年创作的写实人物雕塑《王荣国》，塑造原型是一位在学校打工的普通木工。在北京炎黄纪念馆前的广场中央，尺度巨大的仿大理石雕塑被放置在高大的基座上，作品从整体安放和表现形式上与早期塑造英雄和伟人的雕塑手法相同，但作品局部塑造更加细腻和写实。现实还原的塑造手法使纪念性雕塑背后传达出对原形人物的人文关注，而不是传统纪念肖像在在造型提炼和概括关系下所透露的歌颂和敬仰。前后看似大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在创作关注点上则是完全不同的，后者是对王荣国所代表的社会层面广大普通劳动者的关怀，创作题材由传统对恢宏的描述回归到对当下社会现实的呈现和关注，反映出纪念性雕塑在后现代语境下的必然趋势。二十世纪末关于雕塑造型所包含的空间、材质、尺度乃至时间意义上的种种实验，城市雕塑从让普通观众走近发展到让观众走入，这正是艺术创作中人文性的关注在中国城市雕塑里的复苏。 三、当代雕塑发展的绊脚石——文化生态发展的不足之处 受《深圳人的一天》的表面形式化影响，近几年以地方本土文化为背景创作的大量写实小品雕塑出现在国内商业街、步行街、园林小区中。虽然以反映历史人文或风俗民情，体现和平年代所凸显安逸的雕塑象繁星般构成一座座中国城市的区域文化格调。但真正体现当代意识的城市雕塑作品，其创作过程和创作结构都是在揭示对生活状态的思考深度，作品中饱含社会现实和人文关怀。在文化的误读语境中所制作的，目前大量充斥我国大中城市的各种文化广场雕塑，只取其外表和形式上的模仿，造成了现在许多城市雕塑在文化生态层面上“只有速度，没有雕塑”的窘面。这类文化作品显得无力和苍白，是一种倒退和减法的回归。 相对的城市抽象雕塑作品的发展，主要得益于经济的高速发展和政治的开放。西方世界大量代表工业社会发展的城市抽象雕塑，作为发达国家的精神文明产物和形象资源，对国家和城市都具有一定的代言性质。但是中国在改革开放政策的引导下，在文明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某些政策上的盲从，从而造成中国的文化形象过多的模仿、追随西方世界的现象。这种附庸风雅的追求、作用于艺术界的长官意志、昧着良心的艺术钻营分子，使城市雕塑变成赚取利润的商品。这种缺乏学术价值的商业雕塑被艺术圈嬉谓之“菜雕”，按字面解释就是换取饭菜吃的雕塑。而常年以做“菜雕”著称的“艺术商人”则被称呼为“刀客”，制作速度快的更被称谓之“双刀客”。这种为配合政绩而错误引导下生产出来的城市雕塑，除了增加所在城市的精神负担和物质含量之外，还有什么人文生态可言呢？ 此类形象工程在早期中国经济发达地区的中小城镇尤其普遍存在，特别是高高耸立在主要道路、交通环岛、高速公路旁等环境中的不锈钢雕塑，它们以工业化造型在阳光照耀下光芒四射为存在目的，无论从对道路的使用功能还是造型简单的集合拼凑，都体现不出和谐社会的人文关怀，他们的存在与社会和人不能说没有任何关系，单纯作为某种文化的填充物，它的存在透露出粗暴和令人恐惧的信息。这类城市雕塑以政治、经济的名义，标榜城市文明的象征，披着新时代雕塑的外衣，行走纪念性雕塑的旧屐。 四、当代城市雕塑研究——可持续性发展的生态活动 20世纪末的中国城市雕塑正在进行一个新的转变阶段，城市雕塑更多地朝向表现对社会问题的关注，而对于纯学院式审美功能，以及雕塑几何体块构成的探索则开始减少，材料的探索运用开始多样化，造型趋向传递内涵信息为主的多元化，并且开始使用自然中的元素作为作品的一部分。由于当代雕塑的意涵逐渐丰富，这类作品提供了更多的公共参与的机会，在当代公共空间中溶入更多的观众所能认同和经验到的现象，并且起到和观众在思想上的交流，形成对话。在反纪念性雕塑的同时，我们更应该开发出这项雕塑艺术中“纪念性”的意义。城市雕塑的状态是发展，并不断地变化之中，而每一个时段的作品在时间来看，都只是历史上的一个点；从研究课题的角度上看，是研究过程的阶段性汇报总结；从地域空间的角度上来看，各类不同的雕塑作品都在关注我们生存的环境和状态，整体上构成了强调我们生存的总和，强化了对自身的认识和理解的深度。这些问题都将成为未来雕塑艺术可持续性发展的方案的一部分，其价值观上是值得注重和探讨的。如孙振华所预定的在未来的时间里将继续完成《深圳人的一天》，在创作过程中都是一个阶段性的城市研究成果。 城市雕塑的文化生态，其理论主要来源于90年代日本的物派艺术。他们提出东方色彩的艺术观念成为艺术作品的中介，给予观众体验作品的各种可能性，强调雕塑应该是包括观众在内的无数自我的关系。物派艺术实际上是存在主义和东方禅学方式的结合。在这等观念的作用下，尝试利用雕塑来协调城市建筑与自然生存环境的关系受到积极地推崇。广西桂林愚自乐园给了雕塑家一个开放的实验平台，中国许多雕塑家带着时代的思考在桂林山水间尝试塑造回归自然的人文景观。他们用天然石材以最直接的方式体现了状态、材料三者和感觉之间的关系。艺术家们尽量维持石头的本来面貌，或者直接将天然材料作为某种哲学思维的证据摆放在自然空间中。 从近几年，杭州国际雕塑邀请展﹙室外部分﹚、西部、西部—与历史对话景观雕塑邀请展，深圳何香宁美术馆的当代雕塑艺术展等室外雕塑展览上，作品明显地体现对当代性问题的思量。在公共艺术的课题上敏锐地触及到某一地区更为重要的社会变更和问题，作品从生活经验出发，以分析的方式处理这些主题，表现了本土社会与文化之间不可分割的关联。当代社会的公共艺术如何实现提升更高层次的人文价值，在开放但有限的空间中充分实现人文价值的意义，是检验城市文明高度以及作品的精神性和前卫性的有效标准。在新时期的城市文明进程中，对城市雕塑建设进行深层的人文价值的挖掘是一个具有很大开发空间的项目，比起以往对历史的宏大叙事性，这更能体现城市对观众与艺术互动关系的包容。同时，作为一种与国际其他城市进行艺术对话的途径，表现本土化的观念艺术形式，将在整体的国际雕塑艺术领域中能够更加有利地提升中国本地的艺术地位。 五、结语——生态永动 关于城市雕塑文化生态的思考，需要我们更多地了解与自身生活有关的社会性或人性的事物。所以，城市雕塑在对题材的领悟上应该将眼界放得更开放些，从社会、人的生存，把时代文化的思考作为呈现作品的前提条件，将作品的视觉呈现作为一个永动生命的过程之一，一个循环往复的轮回。城市雕塑在立意上考虑了与自然生态、社会生态的互动关系，多点照应对于生态环境的人文价值。应该承认，现在还处于探索的开始，发展文化生态要放在全面流动的、有生命过程的运动之中。 我们对于城市雕塑的人文性关注和文化生态的探讨才刚刚开始，对于滞后与当代艺术的城市雕塑的思考还是浅层的、表面性的。城市雕塑以其特殊的公共性，使它必须具备文化沟通，滋润心灵，提升品格，同时他还有必要成为文化沟通与精神的激励，它表现为对公众想象力的培养和民主意识的培养。对于公共空间中在视觉艺术上展现关于人性的思考，衡量艺术内涵的准则，城市雕塑不失为一个恰切的出发点，一个蕴涵极大动力的可能性，它面对未来而展开，导向中国公共艺术的高水平的道路。 参考文献； 皮力 国外后现代雕塑 江苏美术出版社 2001年6月 陈云岗 城市雕塑规划提要 雕塑2002年增刊 黄丹麾 生态雕塑的美学本质概论 雕塑2006-1期 文集 当前雕塑热潮中的冷静思考 雕塑2002年增刊 孙振华 雕塑空间 湖南美术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