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力钧:从穷光蛋画成了大富翁

方力钧:从穷光蛋画成了大富翁

方力钧:从穷光蛋画成了大富翁

时间:2006-09-19 17:48:00 来源:华夏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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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认识他,他也很容易从人群里被认出来。    在宋庄小堡巨大的工作室里,方力钧说:“这光头我留了很久了,每隔三五天就剃一次。”说完后,他懒洋洋地把手放在光光的脑袋上,坐在沙发上打起了哈欠。    他刚睡了一觉,不过好像还没睡醒。    和他本人一样,方力钧画的人物也都是大光头,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挤眉弄眼地嬉笑,表情怪异地凝视着前方。    这个著名的光头形象,现在已经成为讨论中国当代艺术不可绕开的人物了。早在1993年,他的作品《打哈欠》就被美国的《时代周刊》一期用作封面,就像如今章子怡、李宇春上《时代周刊》造成的轰动一样,只是他悄无声息地提前了十几年。    1998年,西方最重要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之一——路德维希博物馆进行100年现代艺术回顾,能选入画册的全是大师,而那次画册封面是这个光头的画作。    方力钧曾经很穷,十几年前他的理想是有足够的面粉,还能混点儿肉吃。而现在,方力钧一幅画就能卖一两百万元人民币,就这样还是未画完就被订购一空,他开的餐厅是北京城小资们很喜欢的地方,而他甚至还演了电影…… 十多年来,方力钧画的人物一直都是光头。   方力钧1963年12月4日生于河北省邯郸市。    作为中国新艺术潮流最重要的代表,方力钧与这个潮流的其他艺术家共同创造出一种独特的话语方式——玩世写实主义,他自1988年以来一系列作品所创造的“光头泼皮”的形象,成为一种经典的语符。   上中专时,为抗议校长而剃光头    方力钧说:“我以前是画画最差的一个,不过我总是向别人学习,后来就超过他们了。”    1963年出生在河北的方力钧,文革成为他童年最重要的记忆。小时候他参加了一次红卫兵打击“万恶的旧阶级”的行动。在批判大会上,大家高喊着:“把他吊起来,这个老家伙!”方力钧也跟着高喊。喊完以后,他看到批判会台上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祖父。    读中专的时候,校长在学校周围弄上电网,把各种规章制度定得特别严,学生只有星期天才能出校门。还规定男同学的头发鬓角只要超过耳朵,就算违反校规。有一回课间操的时候,他把方力钧等长发男生叫到前面,要求当天就把头发剃短,第二天才可以上课,否则算旷课。    放学到理发店的时候,方力钧一伙人都很郁闷,最后一商量,说咱们干脆剃光头吧。第二天到学校,校长看到一溜儿的光头,气得暴跳如雷。但因为没说过不能剃光头,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上个世纪70年代,男生留长发或者剃光头,都是十分极端的表现,有点像现在的行为艺术。这件事对十六七岁的方力钧来讲,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从那个时候开始,光头的形象,在我的潜意识中就有了一种叛逆或者带有调侃的意味。”方力钧摸着自己的耳朵说。    这个光头形象,日后便出现在他的画布上。在考上中央美术学院之前,方力钧还曾经在邯郸一个广告公司上了一年班,接着就主动辞职了。    1983年,方力钧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也就在那段时间,他认识了日后对他影响最大的栗宪庭。跟方力钧同是河北邯郸老乡的栗宪庭,已经是《美术》杂志的编辑,而当时的《美术》,是中国美术界唯一的官方权威杂志。   在圆明园,曾经被房东轰出过门    上个世纪80年代,圆明园是风云际会的地方,是中国当代艺术无法避开的标志。    出于爱国主义教育,大学一年级的方力钧第一次去圆明园。那时候的圆明园特别漂亮,没有收门票,围墙也都没盖起来。    “现在很难想象圆明园里还有小溪流水,小溪里面还有鱼,水都是清的,有稻田,柏油马路很窄,最多开一辆车,后来,这一切完全没有了。”方力钧出神地说。    1988年,已经有人在那里租农民的院子当画室。大四快搞毕业创作的时候,方力钧也想去圆明园租个工作室。他从养鸡场一路找过去,一直到福缘门,都没有找到中意的房子。    “也就是在福缘门厕所旁吧,一个大房间,当时要150块,我们学生出不起这钱,也就吹了,有这个想法之后去这个地方就更频繁了。”方力钧说。    毕业后,方力钧去了造币厂。按照当时的惯例,从美院毕业的方力钧如果希望成为艺术家,他可以在正常工作之余坚持绘画,然后参加全国美术展,如果运气好获奖的话,他就可以调动工作到画院、美院或者美协成为一名职业艺术家。这是计划经济时期中国艺术家能选择的唯一道路。    可是方力钧没走这条路,他辞职了。朋友帮他在圆明园租了房子。是一套两间房,外面一间不到20平方米归方力钧用。在那里住了半年后,房东来看了一眼,发现方力钧不仅用了里面那间房,还找了个哥们儿一起住,他警告了方力钧。方力钧不以为然,结果月底就被房东轰出去了。    1990年1月1日特别冷,在新年的第一天,方力钧找了辆三轮车,搬着他的家当开始找房子。后来挂甲屯的一户农民,把外面的一间存柴火的仓库租给了方力钧,大概十几平方米。    方力钧对那段日子记忆犹新,“这样我就开始了不断搬家,一年搬好多次家。开始搬家零零碎碎还有好多东西,后来精简得就剩一辆三轮车。一些画寄存在北大的宿舍,结果宿舍有年轻老师要放电视机,得把画拿走,他们问我怎么办,我说扔了吧”。   最惨时候,每天只能吃酱油粉条    在圆明园时的方力钧生活很简单,一是去栗宪庭家蹭饭、聊天;二是和平出版社经常给他点活儿。有一段时间,方力钧和朋友几个人去大连给人画商品画、部队的教学挂图,画完了分了一点钱。当时方力钧的房租是100块钱,他在老师家蹭完饭,去中华研究院的师兄那里拿颜料,再吃点炖肉。    1991年,方力钧从大连回来,搬到圆明园里面紧挨着养鸡场的一个小破房子里。那段时间住所相对稳定,但是越来越穷,基本上属于干耗。没钱的时候,方力钧把床板掀开,把一分、两分的钢镚儿抖搂出来,还有粮票,一两、二两,弄一把。方力钧拿那些零钱、粮票换一大堆粉条,屋里就剩一瓶酱油,他就每天吃酱油粉条。    那时候方力钧和朋友们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攒够钱一次性买30斤挂面、1斤咸盐,这样就可以把一个月的储备顶住了,然后有没有机会能混点儿肉吃,或者弄棵白菜。    不过圆明园也有日子过得好的艺术家,比如画家鹿林。有人证实,艰难度日的方力钧,他不止一次向鹿林借过钱。    除了向朋友借钱,方力钧还带过画画班、和朋友去清华卖过明信片。快到元旦的时候跑到出版社进了许多明信片,由清华的老师带着(没有他们带,进不了女生宿舍),跑到北大、清华去卖。快到春节,学校都没什么人了,还有一堆没卖出去,最后剩下的明信片就给了那些带路的老师。    “虽然苦,但是状态比较对,大家创作的欲望都特别强。除了挣扎着找口食儿这点事儿,整天就是在画画,当时也不觉得自己委屈。年轻嘛,觉得未来有希望。”方力钧说。   混出名了,画被“国家美术馆”收藏    那时的栗宪庭正赋闲在家,但他已经是名声在外了。    1989年,在栗宪庭的帮助下,方力钧的3幅毕业创作的素描稿,参加了中国美术馆的“现代艺术大展”。开展两个小时左右,有好几拨人想来买这一组素描,有人开价300美元,那时候能够卖画,是一件挺兴奋的事儿,不过方力钧觉得应该给博物馆,就没有卖。    方力钧和同学刘炜商量,圆明园阶段的作品都不出售,留下来,等机会成熟时展览。    1992年,开始有杂志报道圆明园艺术家,也慢慢有了展览的消息。1992年4月,栗宪庭在“刘炜、方力钧油画展”前言上写道:“我称1988、1989年后出现、并以北京为主要聚焦点的新现实主义潮流为玩世现实主义。”    “玩世现实主义”的概念,第一次出现。    后来方力钧参加澳大利亚“中国新艺术展”,结果在“现代艺术大展”没有卖的素描被新南威尔士国家美术馆看中了,每幅1500美元,这是方力钧第一次向公共机构卖画。对于像方力钧这种处境的艺术家来说,这个开端非常不错。一出手就是“国家美术馆”,“玩世现实主义”也借着这个展览,粉墨登场了。    方力钧的日子好了,他不再找别人借钱了,也可以很放松地请朋友吃饭了。一个在圆明园呆过的艺术家说:“他经常买单,单都很大,上千块钱的。”    圆明园也出名了,媒体记者、老外、拜师学艺的、各行各业的人纷至沓来。许多画家的作品都被拿出去展览,还有的在现场销售。后来这里更是来了很多外地的艺术家,活动多起来,有时候喝酒串门,方力钧没有时间画画了,他的工作室长期都处于闲置的状态。   搬到宋庄,开着豪华汽车去画画    1993年,圆明园画家琢磨着找一个新的、安静一点的地方,后来发现了通州小堡,这里一般一年5000块钱就能租一个院子。就这样,方力钧和刘炜等4个人住了进来。方力钧买的是当时乡里一个领导的院子,三万五,据说是当时村里最好的房。    方力钧越来越有名了,开始在全世界办展览,国际上最著名的威尼斯双年展、圣保罗双年展陆续展览他的画作,国际上很多美术馆也都高价买下他的画收藏,他在圆明园时期存下的作品现在都派上了用场。    方力钧还开始买别人的画了,宋庄的穷画家冯国东去年去世前不久,方力钧花8万美元买了他的画。那些天,冯国东天天请大家到饭馆里吃饭喝酒,一连半个月,在整个宋庄轰动一时。    画画之外,方力钧还在现代城和后海开了“茶马古道”餐馆,深得很多小资顾客的喜欢,成了文化界、艺术界的名流们频繁出入的宝地。    方力钧涉足的还有电影,他出演了张元导演的电影《绿茶》,扮演了一个和姜文演对手戏的皮条客。    之所以会做这些,方力钧说,是因为“不愿意做一个职业艺术家”。他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因为你在某一个方面取得不错的成绩就感觉了不起。我希望从画室出来,回到现实,比如餐厅的煤气出问题了,这样的事情使自己能重新回到一个很社会人的状态。”    不过想画画的时候,方力钧就会回到小堡的工作室,工作室外面的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只留下进出的门和窗户。他说:“我在这里呆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久,有十多年了。”    傍晚的时候,方力钧就走出工作室回家。他笑着说:“我也上班下班了。”只是他下班回去开的是一辆豪华的汽车,小堡可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他的大光头了。   现在,他依然在画光头    一    开餐馆、拍电影、电视台给他做纪录片,这些让方力钧看起来和别的艺术家不同,更像一个明星,而他在小堡的工作室都像个飞机厂一样大。    可方力钧自己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明星,我就像工人一样。”    二    以前方力钧画画很刻苦。    画家栗春记得在圆明园时期的方力钧,“他画那种铅的油画,我第一次去看很难接受那样的油画。它跟传统油画完全不一样。不过看上去,方力钧很刻苦,他整天在画画,哪儿也不去”。    那会儿的艺术家多半都崇尚长发飘飘,方力钧可能是第一个留光头、也画光头的。    后来他出名了,在他的影响下,许多画家开始改变画风,纷纷画起了大光头。    三    和方力钧相比,圆明园时期的伙伴刘炜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刘炜深居简出,相当低调,两人呆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刘炜说:“方力钧的画,现在已经没什么可看了,都是光头,都是重复。”这种观点,很能代表一些艺术家和文艺批评家的看法。他们认为,方力钧的画已经没有新鲜的活力了。    方力钧对此反击道:“我希望他们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方力钧解释说:“我发现光头的意味是最棒的,也是最暧昧的。光头有一点反叛,但又是不清楚的,比如和尚、军人、犯人都是光头。对于我来讲,光头的重要性是取消了某个人的概念,把整体的人这个概念展现出来,而这会更强烈。艺术史上,很少有艺术家把共性的人拿到前台来。可是共性的人的量往往是铺天盖地的。”    所以方力钧现在的作品,最多的还是水、白云和百无聊赖的光头的人。    四    不少人说方力钧很聪明,比如他上世纪90年代的策略就已经非常前瞻,那时候他对自己的作品控制得非常严,很少有私人收藏家能拿到,基本上都给了公共机构收藏。    他的朋友说,他是“考虑作品放在什么地方效益会更好一些、看到的人更多一些”。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很聪明的决定,所以他的名气始终是最大的,去年他的几幅作品都在香港拍卖行拍出一二百万元的高价。    五    2004年方力钧结了婚,他说自己渴望宁静的生活。    可现在的宋庄小堡已经成为中国规模最大、知名度最高的艺术家群落,第二届宋庄文化艺术节即将举办,很多人特意来到这里,所以方力钧渴望宁静生活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可方力钧的有些朋友说,他或许就是喜欢热闹的,比如方力钧有个工作室,就贴满了自己的相关专访、报道。    六    现在,方力钧的画还未画完,就早已经被订购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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